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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

中央美术学院(北京)
人文学院

论文题目

变造寰宇——跨文化视域下的摩尼教《宇宙图》再研究

《摩尼教宇宙图》(日语:マニ教宇宙図)现藏日本。该图全长137.1厘米、宽56.6厘米,为一幅元明时期闽浙画坊的设色宗教画,画作整体描绘了摩尼教“十天八地”的宇宙图景。作为现存唯一完整展现摩尼教宇宙观的视觉图景,见证了摩尼本人所创《图经》——“阿尔章”(Ārzhang)中摩尼教世界的恢弘面貌。基于吉田丰、古乐慈的划分,全图可被划分为七个主要层次,场景之间更有诸多可进一步拆分的图式组合。总计人物589个,呈现出高度复杂的图像程式与极为丰富的知识图像学关照。

既往学界往往援引大量文献对其进行摩尼教宇宙论的教义读解,但正如从古川摄一到康高宝所承认的,画面整体充斥著佛教化的风格面貌,其更存在诸多难以从单纯的文本与教义回溯可以解释的形象与图式表达。作为第一个贯通欧亚大陆传播的普世性综摄宗教,摩尼教实现了“古代全球化”视域下宗教知识最大程度上的爆发与跨文化实践。并以“格义”的形式,借助各地兴盛宗教的教义与意象概念,实现对其自身教义的转写。相比起错综复杂的文本转译,以图像作为其重要宣教手段的摩尼教,在图像层面上也同样经历了这一历程。而与此同时,作为图像制作与接受方的江南汉地摩尼教宗教群体与画坊工匠,他们又是基于怎样的理解接受、利用并使用该图像?如何基于自身熟悉的佛道知识与图像惯例转写乃至改造摩尼教宇宙论世界的汉地表达?笔者期待重新审视这件高度复杂而又来源多样的作品,以期一窥《宇宙图》如何兼容各类跨越东西,宗教内外的图式因素,并在与波斯乃至西域迥然不同的江南汉地建构起摩尼教的世界谱系的历程。同时探索跨地域、跨文化、跨宗教的艺术史研究总体视角为这类特殊的宗教艺术对象提供新的诠释路径的可能性。

(元)佚名《摩尼教宇宙图》绢本设色,立轴137.1 x 56.6厘米,日本私人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