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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浩揚

格拉斯哥大學(格拉斯哥)
文創藝術學院

論文題目

重訪《皇朝禮器圖式》,西方收藏中《禮器圖》彩繪零頁來源考述,兼論《禮器圖》在清宮的生產脈絡及器物圖像的呈現

《皇朝禮器圖式》是一部乾隆皇帝(1736-1795年)下旨敕撰的一部規範宮廷禮製的大型圖譜。《禮器圖》有刻本和彩繪本兩版,並各自生產多套,因其圖文並茂,一直是研究清宮禮制禮器的重要圖像參考。除北京故宮和中國國家博物館外,目前全世界有幾家博物館收藏有零散的彩繪《禮器圖》冊頁,但這些海外零頁之間,以及它們與清宮檔案記錄的幾套彩繪《禮器圖》之間的對應關係幾何尚不為人知。此外,雖然一直有傳言認為海外《禮器圖》彩頁為1860年英法聯軍從圓明園所掠,但此前尚無研究對各組零頁之來源進行深入考證。

此研究以「物的傳記」為出發點,調查統計了海外博物館及近年藝術市場中出現的所有彩繪《禮器圖》零頁,並對各組零頁在十九世紀的流散情況,以及清宮檔案中生產使用相關的記錄進行整理。通過對這些材料的綜合分析,本研究區分出了不同版本的彩頁,並將海外零頁成功復原至清宮檔案記錄之九十二冊所對應的位置。 其次,文章對這個持續了近三十年的大型圖繪項目進行了深入研究,探討了造辦處各作坊之間複雜的互動情況,並留意到過去較少留下記錄的低階畫畫人是如何參與到這種大型清宮圖繪項目的。第三,文章將海外大部分《禮器圖》零頁的來源追溯到了兩名參與過劫掠圓明園的英軍士兵,證明了「掠自圓明園」傳言為真。更重要的是,文章在追溯各組零頁來源時發現包括《禮器圖》在內的許多中國繪畫作品在十九世紀中後葉的英國藝術市場中,是經由古籍善本書商,藏書家和書籍拍賣行,而非傳統認知中的古董商與古董拍賣行流通的。最後,得益于來源追溯過程中對每一頁零頁的近距離觀察,以及對檔案材料的深入研讀,研究發現彩繪插圖對所描摹器物之材質有精確且細緻的表現。對同類器物圖像細節的比對亦表明《禮器圖》所描繪器物可能基於實物,而非過去認為的「理想」圖像。據此,研究進一步探索了《禮器圖》可能作為其他宮廷繪畫之視覺參考的可能性。

皇帝冬朝服一圖(編號817–1896)
© 維多利亞與阿爾伯特博物館